1
00:00:26,570 --> 00:00:34,480
毛澤東嘅卧室就係書房，因為佢嘅讀書活動啊，幾乎都係喺卧室裏便進行嘅。

2
00:00:35,739 --> 00:00:41,423
佢有一張特製嘅，有兩個床頭嘅木床，放喺卧室嘅中間。

3
00:00:42,603 --> 00:00:46,755
床嘅一便，係兩個又高又闊嘅大書櫃。

4
00:00:47,450 --> 00:00:50,681
佢經常睇嘅書，大部分放喺呢度。

5
00:00:51,504 --> 00:00:54,477
佢仲有一個藏有幾萬冊書嘅圖書室。

6
00:00:56,427 --> 00:00:59,879
佢張床另外一便呢，有一張枱仔。

7
00:01:00,647 --> 00:01:08,814
枱仔嘅外便又有一張大四方枱，上面放住佢睇過嘅，或者等佢睇嘅各種文件。

8
00:01:10,676 --> 00:01:16,656
毛澤東除咗佢自己讀書之外，有時，仲要小孟念畀佢聽。

9
00:01:18,007 --> 00:01:26,772
毛澤東喜歡唐詩，喺佢嗰張四方枱上便，經常放住各種唐詩選本。

10
00:01:27,729 --> 00:01:34,115
淨係唐詩三百首，就有好幾種版本嘞，而且有一部全唐詩。

11
00:01:35,903 --> 00:01:44,404
佢對於唐代詩人之中嘅三李，即係李白、李賀、李商隱嘅詩，尤其是酷愛推崇。

12
00:01:45,404 --> 00:01:51,389
佢時時畀佢哋詩裏便神奇嘅想象力，同高超嘅藝術魅力所吸引。

13
00:01:52,564 --> 00:01:59,817
佢有時自己一便睇一便自言自語噉讚歎：寫得好，寫得好。

14
00:02:01,233 --> 00:02:07,747
有一次，毛澤東叫小孟同佢讀唐詩，噉小孟大聲噉朗讀：

15
00:02:09,079 --> 00:02:21,483
獨在異鄉為異客，每逢佳節倍思親。遙知兄弟登高處，遍插茱鬚少一人。

16
00:02:22,402 --> 00:02:27,217
小孟啱啱讀完呢首詩嘅最後一句，毛澤東一下就笑出聲喇。

17
00:02:27,695 --> 00:02:32,860
佢話：你再讀一次，最後嗰句我聽下。

18
00:02:34,041 --> 00:02:40,838
小孟唔知主席笑佢咩嘢噃，又大聲讀咗一次遍插茱鬚少一人。

19
00:02:42,208 --> 00:02:51,816
毛澤東聽完之後，坐起身順手攞一張紙，寫咗茱萸兩個字，叫小孟過嚟，指住萸字話：

20
00:02:52,928 --> 00:02:58,294
你去查一查字典，睇下呢個字嘅讀音係乜嘢。

21
00:02:59,538 --> 00:03:03,906
小孟攞住本大字典查咗好耐先搵到呢個字。

22
00:03:04,842 --> 00:03:10,426
佢一睇字上嘅拼音，先至知道自己讀錯咗喇，佢連忙對主席話：

23
00:03:11,356 --> 00:03:13,561
呢個字應該讀萸音嘅。

24
00:03:14,326 --> 00:03:16,649
毛澤東岌一岌頭慢慢噉話：

25
00:03:17,747 --> 00:03:28,447
茱萸係落葉喬木，仲係一種藥材添，插上茱萸可以避邪。

26
00:03:29,546 --> 00:03:35,936
細個嗰陣喺我嘅鄉下，我就睇過有人插茱萸嘅。

27
00:03:37,954 --> 00:03:40,924
毛澤東就係噉樣經常糾正小孟。

28
00:03:41,969 --> 00:03:49,244
有時讀到好生僻嘅地方，小孟讀唔落去喇，毛澤東好快就會同佢接住讀。

29
00:03:50,626 --> 00:03:54,589
有一次，小孟讀杜甫進艇呢首詩。

30
00:03:55,965 --> 00:04:01,839
南京久客耕南畝，北望傷神坐北窗。

31
00:04:02,750 --> 00:04:08,483
晝引老妻乘小艇，晴看稚子浴清江。

32
00:04:09,102 --> 00:04:15,052
俱飛蛺蝶元相逐，並蒂芙蓉本自雙。

33
00:04:15,634 --> 00:04:21,971
茗飲蔗漿攜所有，瓷罌無謝玉為缸。

34
00:04:23,108 --> 00:04:32,531
當小孟讀到第五句俱飛蛺蝶元相逐嘅時候，唔識讀嗰個蛺字，就喺呢度卡住喇，小孟讀唔落去喇。

35
00:04:33,185 --> 00:04:36,812
毛澤東馬上接住將後便嗰四句一下就唸出嚟。

36
00:04:37,908 --> 00:04:44,760
對於噉樣一首並唔係好出名嘅唐詩，毛澤東竟然倒背如流稔熟於心。

37
00:04:45,148 --> 00:04:52,665
小孟好佩服噉話：主席，你都咁熟喇，自己背誦就得啦，唔使叫我幫你念啦。

38
00:04:53,865 --> 00:05:02,011
毛澤東話：聽你念係一回事，我自己吟誦，又係一回事嘛。

39
00:05:03,195 --> 00:05:07,667
小孟係湖北人，講話快而且聲音高。

40
00:05:08,352 --> 00:05:21,542
每次讀書唸詩嘅時候，毛澤東總係要提醒佢幾次嘅，慢啲慢啲，聲音亦太高喇，簡直好似唱黑頭噉嘅。

41
00:05:22,400 --> 00:05:27,531
小孟聽到毛澤東嘅提醒，就馬上放低聲音，放慢速度。

42
00:05:28,420 --> 00:05:32,505
但係讀下讀下，不知不覺佢又變快變高嘞。

43
00:05:33,507 --> 00:05:36,724
呢個時候，毛澤東就會開玩笑噉話：

44
00:05:37,322 --> 00:05:43,928
孟夫子，我呢個聽嘅呢，比你呢個讀嘅仲要辛苦。

45
00:05:44,651 --> 00:05:47,401
你係唔係喺度同我鬧交啊？

46
00:05:47,935 --> 00:05:51,209
小孟亦笑喇，佢好抱歉噉話：

47
00:05:51,946 --> 00:05:56,987
我覺得我已經讀到好慢㗎喇，點解呢？成日都咁快嘅。

48
00:05:58,266 --> 00:06:06,171
只緣身在此山中，你唔記得咗蘇老先生嘅説話喇？

49
00:06:08,612 --> 00:06:14,879
時間，一日一日噉過去，毛澤東依然喺度睇佢所喜愛嘅書。

50
00:06:15,907 --> 00:06:22,119
幾日嚟，只要毛澤東自己睇書，小孟亦都攞本唐詩睇嘞。

51
00:06:23,276 --> 00:06:30,974
佢怕毛澤東叫佢讀詩嘅時候成日讀唔好，佢就好似應試嘅學生一樣，認真噉準備。

52
00:06:31,800 --> 00:06:39,002
有一日，毛澤東聽京劇唱片，啱啱聽咗冇幾耐啫，就對小孟話：

53
00:06:39,977 --> 00:06:45,213
唔好聽喇，仲係請你再同我讀幾首唐詩啦。

54
00:06:46,548 --> 00:06:52,635
小孟見毛澤東又要叫佢讀唐詩，佢好高興，佢心裏便覺得有底。

55
00:06:53,914 --> 00:07:02,892
佢閂咗個留聲機，順手喺毛澤東床頭啲枱仔上便攞一本唐詩三百首，一便掀一便話：

56
00:07:03,867 --> 00:07:08,031
我每次讀詩都讀得唔好，仲成日要你糾正。

57
00:07:08,452 --> 00:07:13,440
呢次啊，我要選一首好讀嘅，保證你挑唔出錯處嚟嘅。

58
00:07:14,721 --> 00:07:21,781
毛澤東聽咗就笑住話：讀詩就係學習嘛，要知難而上。

59
00:07:22,458 --> 00:07:27,023
你呢個孟夫子吖，卻係擇易而讀。

60
00:07:27,878 --> 00:07:33,675
亦可以嘛，你隨便讀一首我聽下，讀啲好讀嘅。

61
00:07:34,980 --> 00:07:40,592
小孟一掀，啱啱掀到陳子昂嘅登幽州台歌呢首詩。

62
00:07:42,088 --> 00:07:46,657
佢對呢首詩讀過好幾次嘞，差唔多都可以背落嚟喇。

63
00:07:47,758 --> 00:07:52,525
於是佢就好有把握噉，鄭重其事噉朗讀起嚟：

64
00:07:54,209 --> 00:08:04,959
前不見古人，後不見來者，念天地之悠悠，獨愴然而涕下。

65
00:08:06,262 --> 00:08:12,271
毛澤東聽咗連聲稱讚噉話：孟夫子你選得好啊。

66
00:08:13,160 --> 00:08:20,217
呢首詩雖然係短，但係內容係情深意長啊。

67
00:08:21,015 --> 00:08:28,708
孟夫子，呢次你讀得亦好，睇嚟，你唔使糾正三次喇。

68
00:08:30,173 --> 00:08:36,187
原來呢首詩過去小孟曾經同毛澤東讀過㗎，總係將個愴字讀錯咗。

69
00:08:36,880 --> 00:08:39,930
毛澤東，已經幫佢糾正過兩次。

70
00:08:41,254 --> 00:08:45,244
小孟聽到毛澤東對佢嘅誇獎亦好高興，佢話：

71
00:08:46,624 --> 00:08:55,076
就一個愴字之嘛，我仲記唔住噉我亦太笨嘞，我個記性，仲不至於咁差嘅。

72
00:08:55,586 --> 00:09:05,367
毛澤東話：我真係唔敢話孟夫子笨喇，孟夫子啊，係個聰明嘅姑娘。

73
00:09:06,056 --> 00:09:09,466
點啊？再讀一首我聽下呢。

74
00:09:10,517 --> 00:09:17,889
毛澤東啱啱講完，小孟就早有準備噉讀咗杜甫嘅詩，贈衛八處士嘞。

75
00:09:19,415 --> 00:09:24,165
人生不相見，動如參與商。

76
00:09:24,846 --> 00:09:29,209
今夕復何夕，共此燈燭光。

77
00:09:29,914 --> 00:09:34,447
少壯能幾時，鬢髮各已蒼。

78
00:09:35,135 --> 00:09:40,036
訪舊半為鬼，驚呼熱中腸。

79
00:09:40,759 --> 00:09:45,489
焉知二十載，重上君子堂。

80
00:09:46,221 --> 00:09:50,706
昔別君未婚，兒女忽成行。

81
00:09:51,311 --> 00:09:56,116
怡然敬父執，問我來何方。

82
00:09:56,640 --> 00:10:01,340
聞答乃未已，驅兒羅酒漿。

83
00:10:01,998 --> 00:10:06,913
夜雨剪春韭，新炊間黃粱。

84
00:10:07,469 --> 00:10:11,891
主稱會面難，一舉累十觴。

85
00:10:12,413 --> 00:10:17,006
十觴亦不醉，感子故意長。

86
00:10:17,456 --> 00:10:23,061
明日隔山岳，世事兩茫茫。

87
00:10:24,025 --> 00:10:28,422
呢首詩，係小孟同毛澤東讀過好多次嘅。

88
00:10:29,725 --> 00:10:34,703
之所以係好多次啊，因為小孟覺得呢首詩讀得特別順口。

89
00:10:35,603 --> 00:10:40,706
全詩用口語寫心中之事，毫無雕琢嘅痕跡。

90
00:10:41,691 --> 00:10:44,603
而毛澤東亦特別喜歡聽呢首詩。

91
00:10:45,381 --> 00:10:49,666
每次小孟讀完之後啊，佢自己仲要再吟誦一次㗎。

92
00:10:50,389 --> 00:10:58,026
所以小孟就喺呢本詩集裏便，夾上一張小紙條，做個記號，一掀就搵得到。

93
00:10:58,907 --> 00:11:05,440
只要毛澤東叫佢讀唐詩嘅時候，佢好快就搵到呢首詩，順暢噉讀起上嚟喇。

94
00:11:06,838 --> 00:11:10,943
讀完呢首詩之後，小孟自己亦覺得滿意。

95
00:11:11,558 --> 00:11:15,464
佢又問毛澤東話：你仲想聽我讀邊首詩啊？

96
00:11:16,504 --> 00:11:20,961
毛澤東稍為沉思咗一陣，並冇馬上回答。

97
00:11:22,058 --> 00:11:27,146
當小孟準備放低本書安排佢休息嘅時候，毛澤東突然間話：

98
00:11:28,108 --> 00:11:33,860
孟夫子，讀下白居易嘅長恨歌啦。

99
00:11:35,586 --> 00:11:41,376
毛澤東講呢句説話嘅時候，將長恨歌呢三個字講得特別重。

100
00:11:42,169 --> 00:11:46,479
語調裏便有一種惆悵，又有一種懇求。

101
00:11:48,005 --> 00:11:53,783
白居易嘅長恨歌，小孟從來未同佢讀過呢首詩嘅噃。

102
00:11:54,824 --> 00:11:59,413
但係有一次，倒是聽毛澤東吟誦過其中嘅詩句：

103
00:12:00,616 --> 00:12:06,943
忽聞海上有仙山，山在虛無縹緲間。

104
00:12:07,810 --> 00:12:13,928
樓閣玲瓏五雲起，其中綽約多仙子。

105
00:12:15,401 --> 00:12:20,589
當時聽毛澤東吟誦呢啲詩句嘅時候，小孟就同佢開玩笑話：

106
00:12:21,823 --> 00:12:28,545
你會咁多詩，出口成章，成日都係文縐縐噉，我都聽唔懂嘅。

107
00:12:29,461 --> 00:12:34,034
你係個大主席，又係個大詩人，真係了不起啊。

108
00:12:35,193 --> 00:12:42,058
呢啲係白居易長恨歌裏便嘅名句吖嘛，好有名㗎。

109
00:12:43,383 --> 00:12:49,884
呢次毛澤東叫小孟讀長恨歌，佢就回憶起毛澤東自己吟誦過呢首詩嘅。

110
00:12:50,653 --> 00:12:54,859
佢開始查目錄，但係搵來搵去，都搵唔到。

111
00:12:55,599 --> 00:12:59,924
個嘴仲不停咁喺度吟住：長恨歌，白居易。

112
00:13:01,378 --> 00:13:11,238
毛澤東見小孟搵得咁辛苦就話：孟夫子，等我嚟搵啦，你呀，係視而不見喇。

113
00:13:12,106 --> 00:13:17,375
小孟仲係唔服氣，佢話：你唔使急，我肯定能夠搵得到嘅。

114
00:13:18,393 --> 00:13:23,731
孟夫子啊，點樣查目錄係有規律㗎嘛。

115
00:13:24,125 --> 00:13:31,221
呢首詩係七言古詩，你應該喺呢個項目裏便搵至得嘅。

116
00:13:31,825 --> 00:13:37,907
小孟連七言古詩呢項亦搵唔到，越係心急就越搵唔到。

117
00:13:38,567 --> 00:13:42,539
唔情願都冇辦法啦，佢唯有將本書遞畀毛澤東。

118
00:13:43,811 --> 00:13:49,374
毛澤東攞過本書，掀咗兩掀就搵到喇，馬上遞畀小孟，佢話：

119
00:13:50,047 --> 00:13:56,574
孟夫子啊，有眼不識泰山，呢首唔係咯。

120
00:13:57,491 --> 00:13:59,500
小孟接過書開始朗讀。

121
00:14:00,371 --> 00:14:07,065
佢讀得好慢，總係覺得有啲肋喀，都唔知幾艱難先至讀到最後嗰幾句。

122
00:14:08,438 --> 00:14:14,805
在天願作比翼鳥，在地願為連理枝。

123
00:14:15,533 --> 00:14:22,180
天長地久有時盡，此恨綿綿無盡期。

124
00:14:23,657 --> 00:14:31,348
小孟讀完最後一句嘅時候，毛澤東已經眯埋雙眼，似乎係陷入咗沉思。

125
00:14:33,085 --> 00:14:37,217
佢係喺度感歎呢？定係喺度聯想呢？

126
00:14:38,475 --> 00:14:43,220
後來，毛澤東又叫小孟同佢讀過幾次長恨歌。

127
00:14:44,583 --> 00:14:50,058
毛澤東喺呢首敘事詩裏便，佢到底感受咗啲乜嘢呢？

128
00:14:51,256 --> 00:14:53,470
佢點解要多次聽呢首詩呢？

129
00:14:54,950 --> 00:15:04,507
佢係讚賞詩中哀艷動人嘅故事，悠揚婉轉嘅詩句呢？定係對詩中所提出告誡表示慨歎呢？

130
00:15:05,985 --> 00:15:10,865
或者兩樣都有，或者係另有所見呢？

131
00:15:13,596 --> 00:15:17,908
毛澤東嗜好讀書，直至生命嘅最後時刻。

132
00:15:18,873 --> 00:15:27,986
一九七六年九月七日，毛澤東生命垂危，不斷搶救，而又不斷噉陷入昏迷狀態。

133
00:15:29,135 --> 00:15:33,907
即使係噉樣，每當佢清醒過嚟嘅時候，佢仲係要睇書。

134
00:15:35,139 --> 00:15:41,275
當時政治局嘅常委，身邊嘅工作人員，一直喺佢身旁守護。

135
00:15:42,597 --> 00:15:53,226
佢講話要一本書，但係佢語言嘅含糊同聲音嘅微弱，連最能聽到佢説話嘅秘書，亦唔明白佢講嘅係乜嘢。

136
00:15:53,770 --> 00:15:57,296
佢着急喇，示意同佢攞張紙同筆嚟。

137
00:15:58,363 --> 00:16:06,786
毛澤東用顫抖嘅手喺紙上面寫咗個三字，畀咗秘書，然後又用手敲下床頭。

138
00:16:07,716 --> 00:16:17,346
秘書估到佢意思喇，佢係要日本首相三木嘅書，當時正係三木準備落台嘅時候。

139
00:16:18,065 --> 00:16:27,183
當秘書搵咗本介紹三木武夫嘅書，攞畀佢睇嘅時候，毛澤東點一點頭，露出滿意嘅神態。

140
00:16:28,374 --> 00:16:32,334
毛澤東嘅手已經冇力托住三木武夫呢本書嘞。

141
00:16:33,015 --> 00:16:38,980
儘管呢本係一本好輕好輕嘅書，亦只有由小孟幫佢托住。

142
00:16:40,168 --> 00:16:43,527
毛澤東睇咗幾分鐘，又昏迷過去嘞。

143
00:16:44,576 --> 00:16:48,717
三木武夫，係毛澤東睇嘅最後一本書。

144
00:16:49,507 --> 00:16:53,550
生命嘅有限，呢本書佢冇睇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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呢本，係佢一生之中唯一冇睇完嘅一本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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書，伴隨住毛澤東度過咗佢波瀾壯闊嘅一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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書，古今中外嘅書籍，同佢嘅偉大實踐一樣，畀咗佢無窮嘅力量，畀咗佢不盡嘅財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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呢位偉大嘅革命家兼學問家，幾乎係喺佢嘅心臟就快要停止跳動嘅時候，先至結束佢一生之中從未間斷過嘅讀書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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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係一個夕陽殘照嘅黃昏，寬敞嘅卧室裏便，依然係咁沉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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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澤東挨喺嗰張闊大嘅床上，唔知一本咩嘢書吸引住佢嘞，佢已經幾個鐘頭冇逳過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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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孟坐喺沙發處，正係睇緊當日嘅報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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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能係掀報紙嘅細微聲音驚動咗毛澤東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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亦可能毛澤東感覺疲勞喇，佢喺床上轉咗個身，順手將本書放埋一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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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在睇緊報紙嘅小孟，大概係護士職業養成嘅習慣，毛澤東呢個唔大嘅動作同聲音，使佢馬上察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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佢跟住聲音望過去，原來，毛澤東亦正係望住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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佢啱啱想企起身，毛澤東向佢做咗個手勢，將隻手向下按咗兩按，意思係叫佢坐返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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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後，毛澤東話：報紙有啲咩嘢新聞啊？讀一段我聽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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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，我唔想聽咩嘢大批判嘅成果，要聽新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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講起上嚟真係巧喇，當時小孟亦正在睇緊一段新聞，主席呢個要求真係正中下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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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孟話：你要聽新聞啊，呢度啱啱有一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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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正話想做個記號，等你唔睇書嘅時候讀畀你聽下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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哦，一個想讀，一個要聽，真係巧喇，真係巧喇，你就讀嚟聽下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