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
00:00:25,682 --> 00:00:30,839
天安門前嘅騷亂，畢竟使到毛澤東感覺到心煩。

2
00:00:32,251 --> 00:00:37,629
佢聽咗江青、毛遠新嘅講述，更加增加咗佢呢種情緒。

3
00:00:38,494 --> 00:00:44,121
佢認為係有人破壞安定團結，破壞文化大革命嘅成果。

4
00:00:45,289 --> 00:00:49,287
凡係違背佢意志嘅，就係反革命。

5
00:00:50,629 --> 00:01:02,151
佢雖然係靜一靜噉聽完江青一班人嘅匯報，佢雖然問題唔多，但係佢內心深處，卻係翻卷住波瀾。

6
00:01:04,177 --> 00:01:06,708
佢揸住嘅鉛筆不停咁轉動。

7
00:01:07,859 --> 00:01:14,243
佢雖然面無表情，嗰雙眼，仲係偶然露出憤怒嘅眼光。

8
00:01:15,013 --> 00:01:21,219
有幾次佢緊緊噉皺住眉頭，從呢啲動靜可以睇出佢嘅內心嘅激動。

9
00:01:23,297 --> 00:01:31,082
當毛遠新講到鄧小平，係天安門事件嘅後台嘅時候，毛澤東好嬲噉講咗一句：

10
00:01:32,068 --> 00:01:35,593
犯案，不得人心啊。

11
00:01:37,342 --> 00:01:42,410
毛澤東喺聽完匯報之後，同天安門事件定咗性嘞，佢話：

12
00:01:43,511 --> 00:01:50,422
天安門前，又燒，又打，係反革命性質。

13
00:01:53,011 --> 00:01:55,276
嗰晚，江青又嚟喇。

14
00:01:56,694 --> 00:02:03,491
佢着住高級毛料做嘅好啱身嘅軍衣，孭住個軍包，步履匆匆。

15
00:02:04,302 --> 00:02:08,186
喺大廳撞到啱啱落班嘅小孟，江青話：

16
00:02:08,650 --> 00:02:14,784
小孟同志，我哋勝利喇，我哋今晚要慶祝我哋嘅勝利啊。

17
00:02:15,934 --> 00:02:23,011
江青帶咗茅台酒嚟，仲有豬頭肉、花生，佢請主席身邊嘅工作人員食。

18
00:02:23,467 --> 00:02:26,209
當然，包括張玉鳳同孟錦雲喇。

19
00:02:27,519 --> 00:02:33,804
江青向工作人員高舉起裝滿茅台酒嘅酒杯，碰完一杯又一杯。

20
00:02:34,951 --> 00:02:39,632
喺碰杯嘅慶賀聲中，佢感受到勝利嘅歡樂。

21
00:02:40,732 --> 00:02:44,797
佢喺登上女王寶座嘅路上又行咗一大步。

22
00:02:47,047 --> 00:02:59,149
天安門廣場早就風平浪靜，只有紀念碑四圍一時冇法子清掃乾淨嘅血跡，係尋日夜晚血腥鎮壓嘅見證。

23
00:03:00,803 --> 00:03:04,453
中南海裏便，亦已經無聲無息嘞。

24
00:03:05,258 --> 00:03:09,131
毛澤東憑住佢聽返嚟嘅匯報作出咗判斷。

25
00:03:10,911 --> 00:03:23,062
又過咗一日，四月七日晚八時正，全國各地人民廣播電台，同時播出咗中共中央，四月七日作出嘅兩個決議：

26
00:03:24,289 --> 00:03:32,384
中共中央，關於華國鋒同志，任中共中央第一副主席、國務院總理的決議；

27
00:03:33,738 --> 00:03:39,316
中共中央，關於撤銷鄧小平黨內外一切職務的決議。

28
00:03:40,314 --> 00:03:47,758
兩項決議，都係根據偉大領袖毛主席提議，中共中央政治局一致通過嘅。

29
00:03:49,195 --> 00:03:54,711
呢啲，就係天安門事件喺中南海裏便演出嘅一幕片段。

30
00:03:55,845 --> 00:04:02,601
佢時間好短，不過呢個片段，決定咗呢個震驚中外嘅事件嘅性質。

31
00:04:41,551 --> 00:04:46,344
最近一段時間，毛澤東嘅身體時好時壞。

32
00:04:47,277 --> 00:04:50,334
但係總嘅趨勢呢，係越嚟越差喇。

33
00:04:51,446 --> 00:04:55,731
對於呢一點，當然感覺最強烈嘅就係毛澤東自己嘞。

34
00:04:57,244 --> 00:05:02,248
隨住身體嘅時好時壞，毛澤東嘅情緒亦跟住變化。

35
00:05:03,567 --> 00:05:07,016
佢有時變得好急躁，好容易發火。

36
00:05:09,220 --> 00:05:13,094
呢日上午，毛澤東自己提出去大廳坐下。

37
00:05:13,933 --> 00:05:21,048
噉小孟就扶住佢喺卧室出嚟，穿過十幾米長嘅闊闊嘅走廊，就嚟到會客廳。

38
00:05:21,784 --> 00:05:27,159
毛澤東坐喺大廳裏便，提出要睇下當日嘅大參考報。

39
00:05:27,901 --> 00:05:34,232
小孟就喇喇聲去將報紙攞嚟，又同毛主席，換咗睇書報用嘅眼鏡。

40
00:05:34,638 --> 00:05:43,137
然後呢，自己搬咗一張小沙發椅，放喺主席嘅對面，自己坐低，用手舉住報紙畀主席睇。

41
00:05:44,283 --> 00:05:45,916
呢啲係習慣嘅做法嘞。

42
00:05:46,982 --> 00:05:57,514
因為毛澤東嘅手震得好厲害，所以佢自己要睇書睇報紙嘅時候呢，有時就叫小張，或者小孟幫佢舉住嚟睇。

43
00:05:58,888 --> 00:06:06,893
小孟一便舉住報紙，一便仲要注意住主席嘅目光，隨時調整位置。

44
00:06:08,245 --> 00:06:10,923
小孟舉住報紙越舉越高。

45
00:06:11,807 --> 00:06:17,724
唔知係攰呢，定係疏忽嘞，上升嘅速度超過咗主席閲讀嘅速度。

46
00:06:19,043 --> 00:06:23,718
突然間，啪一聲，毛澤東用手將報紙打咗落地。

47
00:06:24,710 --> 00:06:33,417
小孟嚇咗一跳，快啲喺地下執返起報紙佢連忙話：主席，對唔住啊，係我唔啱，你唔好嬲吓。

48
00:06:34,598 --> 00:06:35,553
滾出去！

49
00:06:37,014 --> 00:06:40,574
毛澤東大聲噉喝，塊面漲到通紅。

50
00:06:41,770 --> 00:06:48,292
小孟當然冇因此就滾啦，佢知道呢啲係主席心情煩躁嘅表現。

51
00:06:49,605 --> 00:06:52,675
喺呢段時間，佢經常喜怒無常。

52
00:06:53,535 --> 00:06:58,595
為咗一啲小事，佢就會激動，佢要宣泄內心嘅煩惱。

53
00:06:59,870 --> 00:07:05,084
小孟知道佢過一陣呢就會好㗎喇，而且每次都會向小孟道歉㗎。

54
00:07:06,443 --> 00:07:11,735
顯得温和可親嘅毛澤東，竟然有時憤怒到大聲哮叫。

55
00:07:12,703 --> 00:07:16,098
佢能夠閒靜，又能夠幽默活潑。

56
00:07:17,007 --> 00:07:24,997
愉快嘅時候，經常用佢嗰把細高而略帶沙啞嘅嗓音，哼唱喜愛嘅昆曲、京劇。

57
00:07:25,693 --> 00:07:29,208
就唔理拖到幾長嘅音節都好，佢都要去完成嘅。

58
00:07:30,264 --> 00:07:34,737
發嬲嘅時候呢，佢會揮手哮叫難以自制。

59
00:07:36,214 --> 00:07:40,819
佢有堅強嘅自信，又時常有自苦嘅懷疑。

60
00:07:41,794 --> 00:07:46,240
佢能夠自覺為超人，去毀滅、去建設呢個世界。

61
00:07:46,881 --> 00:07:51,605
但係又覺得無能為力，唔能夠移動路上嘅一木一石。

62
00:07:52,971 --> 00:08:00,558
晚年嘅毛澤東，內心世界更加係矛盾重重，各種心態交替出現。

63
00:08:02,451 --> 00:08:10,266
喺呢段時間，毛澤東更多嘅係喺度沉思，十分平靜噉思索緊啲咩嘢。

64
00:08:11,267 --> 00:08:15,005
呢點，連並唔敏感嘅小孟亦察覺到嘞。

65
00:08:16,233 --> 00:08:22,385
所以每當，主席喺度閉目養神嘅時候，小孟總係盡力唔去打攪佢。

66
00:08:23,355 --> 00:08:26,160
呢個時候，屋裏便就靜到出奇。

67
00:08:27,212 --> 00:08:32,369
小孟坐喺離主席冇幾遠嘅沙發椅上，靜一靜噉睇住主席。

68
00:08:33,135 --> 00:08:38,335
佢諗：主席，喺度想乜嘢呢？

69
00:08:40,739 --> 00:08:45,402
眾所周知，毛澤東對書有一種特殊嘅嗜好。

70
00:08:46,501 --> 00:08:53,321
就算係到咗多病嘅垂暮之年啊，呢種嗜好不但冇減少，反而更趨強烈。

71
00:08:54,082 --> 00:08:56,760
一睇書啫，往往忘記一切。

72
00:08:58,198 --> 00:09:05,017
但係呢一排，主席攞起一本書，冇睇幾耐啫，又順手將書放埋一便嘞。

73
00:09:06,160 --> 00:09:13,457
好似身心都好疲乏，眯埋雙眼，好似喺度養神，又好似喺度思索。

74
00:09:15,221 --> 00:09:25,020
呢一日，毛澤東又喺度似睡非睡噉，挨喺沙發上發吽豆，右手嘅拇指仲不停噉彈住食指。

75
00:09:26,160 --> 00:09:30,691
小孟終於壓抑唔住自己嘅好奇，就細細聲問主席：

76
00:09:31,843 --> 00:09:34,964
主席，呢排你覺得點啊？

77
00:09:35,719 --> 00:09:39,014
係咪身體唔舒服啊？定係有咩嘢事呢？

78
00:09:39,725 --> 00:09:51,734
毛澤東聽小孟噉樣講，擘返開雙眼，睇嚟，佢並冇怪小孟打攪佢，亦唔反感小孟嘅提問，而係苦笑住回答話：

79
00:09:53,273 --> 00:10:05,320
話唔舒服呢，呢一排，係日日都唔舒服，好多事情，身不由己啊。

80
00:10:06,453 --> 00:10:15,068
身體係革命嘅本錢，睇嚟，我嘅本錢已經唔多咯。

81
00:10:16,148 --> 00:10:20,184
講到呢處，毛澤東好似沉入咗對往事嘅回憶。

82
00:10:21,057 --> 00:10:26,232
越係老年越容易回憶過去，毛澤東大概亦唔例外。

83
00:10:27,482 --> 00:10:35,265
啊往事啊，消逝嘅歲月裏便，既有飄逸浪漫，又有悽清哀怨；

84
00:10:36,902 --> 00:10:40,797
既有深邃堅毅，又有孤傲纏綿；

85
00:10:41,468 --> 00:10:45,466
既有激揚熱烈，又有抒放雄渾。

86
00:10:46,910 --> 00:10:53,893
往日大江壯闊嘅歌聲早就消失，連埋激流豪放嘅吶喊，亦都冇咗喇。

87
00:10:54,957 --> 00:11:02,998
唔通奔馳過嘅生命，只能夠化作雄偉同蒼茫嘅記憶，只能夠令人神往咩？

88
00:11:04,672 --> 00:11:12,704
毛澤東回憶佢嘅青年，佢嘅壯年，嗰陣時，佢唔知咩嘢叫做攰，咩嘢叫做疲倦。

89
00:11:13,556 --> 00:11:17,941
就算係五六十歲嘅時候，都仲可以連續工作幾個通宵。

90
00:11:19,070 --> 00:11:26,498
佢甚至懷疑過：佢會唔會老？會唔會攰？會唔會病？會唔會兩隻腳唔聽使？

91
00:11:27,790 --> 00:11:35,486
但係呢一切早就已經出現喇，無情嘅事實，真切嘅感受，使佢打破咗夢幻。

92
00:11:36,140 --> 00:11:41,897
唉人啊，真係矛盾百出，複雜萬分，神秘莫測。

93
00:11:43,178 --> 00:11:48,400
人生啊，痛苦多於歡樂，處處充滿住缺陷。

94
00:11:49,271 --> 00:11:53,364
年輕時代有精力，不過往往冇經驗；

95
00:11:54,273 --> 00:11:58,175
等到有經驗喇，人又老咗咯，又失去咗精力。

96
00:11:59,162 --> 00:12:01,642
二者難得兼而有之。

97
00:12:03,926 --> 00:12:11,148
我嘅家鄉有句俗話，叫做甘蔗冇兩頭甜。

98
00:12:12,292 --> 00:12:16,137
世上嘅美事難兩全喇。

99
00:12:16,871 --> 00:12:22,188
毛澤東沉默咗十幾分鍾之後，突然對小孟講咗噉樣一句説話。

100
00:12:23,865 --> 00:12:31,616
睇嚟，今日主席嘅精神唔錯，可能係前幾日一言不發，養精蓄鋭嘅結果喇。

101
00:12:32,385 --> 00:12:40,317
或者，係佢嗰個發達嘅思維系統，同獨特嘅思維方式，又覺得有咗用武之地啊。

102
00:12:41,011 --> 00:12:44,144
主席只係停咗一陣，又同小孟講喇：

103
00:12:45,343 --> 00:12:52,383
孟夫子，你見到我發吽豆，覺得奇怪係嘛？

104
00:12:53,842 --> 00:12:56,241
我自己亦覺得奇怪喇。

105
00:12:57,510 --> 00:13:06,472
我呢個人，唔能夠話冇值得回憶嘅事，不過我唔願喺回憶裏便過日子。

106
00:13:07,906 --> 00:13:12,417
我歷來主張，人，總係要向前看嘅。

107
00:13:13,383 --> 00:13:16,645
呢啲係幾十年養成嘅習慣喇。

108
00:13:18,165 --> 00:13:32,121
不過最近，都唔知點解嘅，一眯埋眼，往事，就不由自主噉嚟嘞，一幕一幕噉，好似過電影。

109
00:13:32,951 --> 00:13:40,411
連幾十年前嘅人同事，都好清楚嘅，你話怪唔怪呢？

110
00:13:41,187 --> 00:13:48,276
聽咗主席呢啲坦率真誠嘅談話，小孟不禁受咗感染，就不加思索噉話：

111
00:13:48,724 --> 00:13:56,194
主席啊，我聽人哋講，只有喺現實生活裏便唔痛快嘅人，先至鐘意回憶往事嘅。

112
00:13:56,870 --> 00:13:59,880
你咁大一個主席，仲有咩嘢事？

113
00:14:01,169 --> 00:14:08,378
聽到小孟衝口而出嘅説話，雖然，主席亦冇話高興或者唔高興嘅表情啊。

114
00:14:09,505 --> 00:14:16,913
不過説話一講出嚟，連胸無城府嘅小孟，似乎覺得有啲唔妥喇，佢突然間收咗口。

115
00:14:18,423 --> 00:14:22,321
見到小孟突然間唔講喇，主席好有興趣噉話：

116
00:14:23,154 --> 00:14:29,105
孟夫子，講得唔錯啊你，知無不言。

117
00:14:30,011 --> 00:14:33,227
講落去啦，我仲想聽呢。

118
00:14:34,636 --> 00:14:40,765
聽到主席噉樣講，小孟有啲唔好意思嘞，覺得講又唔係唔講亦唔係。

119
00:14:41,764 --> 00:14:44,958
但係見到主席咁有興趣，佢就繼續講喇：

120
00:14:45,828 --> 00:14:52,088
主席，我覺得你除咗身體唔好之外，其他方面都好好嘅。

121
00:14:52,822 --> 00:14:59,543
你嘅病如果能好好噉醫，聽醫生嘅説話，打針、食藥，會醫得好㗎。

122
00:15:00,454 --> 00:15:05,607
你呢個人呀就係怪唔鐘意醫病，有病點能夠話唔醫嘅呢？

123
00:15:06,287 --> 00:15:11,276
我如果係你啊，我就快啲醫好病，噉就成日都會高高興興㗎喇。

124
00:15:12,821 --> 00:15:21,196
成日都會高高興興，嗰個係你，小孟，我嘅孟夫子啊。

125
00:15:21,963 --> 00:15:28,747
你係主席吖嘛，你咁大一個主席，想點做就點做，想去邊度就去邊度咯。

126
00:15:29,524 --> 00:15:33,426
唔係好似我哋噉，講説話要先想下人哋鐘唔鐘意聽。

127
00:15:34,631 --> 00:15:39,011
做一件事亦都唔係咁容易嘅，你做咩嘢做唔到啫？

128
00:15:39,523 --> 00:15:47,909
你唔記得咗喇，決定華國鋒做總理，你同邊個都唔使商量，只係喺床上瞓咗兩日就決定嘞。

129
00:15:48,412 --> 00:15:52,742
咁大嘅事情你都能夠決定，仲有咩嘢事唔能夠決定嘅啫？

130
00:15:53,727 --> 00:15:57,748
毛澤東畀佢嘅半個小同鄉嘅坦率感染咗。

131
00:15:58,559 --> 00:16:05,142
佢喺小孟呢處，聽到咗心裏話，聽到咗真話，呢點對佢嚟講真係難得。

132
00:16:05,904 --> 00:16:10,699
所以佢覺得好開心好高興，竟然哈哈聲笑起上嚟。

133
00:16:11,963 --> 00:16:16,791
主席笑完喇，小孟問佢：我講得啱唔啱啊？

134
00:16:18,177 --> 00:16:21,497
你講得又啱，又唔啱。

135
00:16:22,536 --> 00:16:25,648
主席好認真噉回答，主席又話：

136
00:16:26,719 --> 00:16:32,596
話你啱呢，係因為我講嘅説話確實算數。

137
00:16:33,617 --> 00:16:38,220
講説話唔算數，仲叫咩嘢主席啊？

138
00:16:39,644 --> 00:16:42,245
人哋話係最高指示嘛。

139
00:16:43,537 --> 00:16:50,102
衡量一個人有權冇權，就睇佢講説話算數唔算數。

140
00:16:51,313 --> 00:16:56,089
講説話算數，當然事情就好辦。

141
00:16:57,415 --> 00:17:02,848
所以有啲事辦起上嚟呢，要比一般人容易。

142
00:17:04,263 --> 00:17:14,236
不過呢個係問題嘅一個方面，如果只係睇呢一面，本人就真係神氣到極喇。

143
00:17:15,300 --> 00:17:18,561
但係問題仲有另外一個方面呢。

144
00:17:20,165 --> 00:17:24,126
小孟話：另外一面係乜嘢啊？你有咩事做唔到嘅啫？

14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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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如講，你落咗班，可以同屋企人，同朋友去行下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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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係我就冇呢個自由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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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如果去行街，大家都認出我，話毛主席嚟咯，一下都圍上嚟，越圍就越多，圍住你嗌萬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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搞得唔好仲會影響交通添，你話係唔係吖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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噉又係，邊個叫你係大主席啫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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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哋可以隨便傾偈，但係同我談話嘅人，大多數係有顧慮，呢點，我睇得出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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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都係好人，但係説話未必係真話，難得口吐真言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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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席，噉你講説話，有冇試過有顧慮嘅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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噉睇下對邊個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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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人講説話，總係要負責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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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但要對內容負責，仲要對後果負責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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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同同志探討一啲問題，發表一啲見解，甚至，一句開玩笑嘅説話，傳咗出去呢，就變咗最高指示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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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仲用佢嚟大做文章，搞到你哭笑不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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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講咗咁多開玩笑嘅説話，我哋都唔敢同你傳出去㗎，我同張姐都特別注意㗎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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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我落班返去，總係有啲同志鐘意打聽你嘅情況嘅，我啊一句都唔講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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哦，孟夫子唔係心直口快㗎噃，仲係好會諗嘢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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噉當然啦，講錯咗呀，不得了㗎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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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澤東又沉默咗一陣，又跟住講喇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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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話，我嘅説話一句頂一萬句，言過其實，講過咗頭啦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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唔好話一句頂一萬句啊，就算一句頂一句有時都做唔到吖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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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話要將有啲人，趕出政治局，分道揚鑣，硬係趕唔逳，分唔開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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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到呢處小孟知道主席係講江青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