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
00:00:24,818 --> 00:00:30,356
有一日，空政歌舞團嘅小麗，又嚟主席呢度作客嘞。

2
00:00:31,245 --> 00:00:37,353
小麗，高高嘅身材，白白淨淨嘅皮膚，容貌姣美。

3
00:00:38,083 --> 00:00:42,951
佢亦係主席呢度嘅常客，主席喜歡叫佢做大頭。

4
00:00:44,089 --> 00:00:52,162
主席見到佢就話：大頭，好耐冇嚟喇，講下外便嘅新聞啦。

5
00:00:53,743 --> 00:00:57,441
每次小麗嚟，主席經常向佢打聽消息。

6
00:00:58,261 --> 00:01:04,492
而小麗亦毫無顧忌噉，喺主席面前談論啲有意思嘅事情。

7
00:01:05,810 --> 00:01:07,700
主席有時會好高興噉話：

8
00:01:08,557 --> 00:01:15,738
你講嘅呢啲新聞，比報紙上嘅新聞聽起嚟仲有趣啊。

9
00:01:16,972 --> 00:01:21,012
小麗經常將佢聽返嚟嘅有趣嘅故事，講畀主席聽。

10
00:01:22,086 --> 00:01:29,023
有次小麗話：我哋喺遵化勞動嘅時候，每日要喺田間地頭讀報嘅。

11
00:01:29,883 --> 00:01:33,233
有一日，輪到我哋班嘅老郭讀報嘞。

12
00:01:34,070 --> 00:01:39,608
呢個老郭呀冇咩嘢文化嘅就係教育運動嘅時候，先至開始學識字。

13
00:01:40,113 --> 00:01:43,013
漸漸呢，都識得寫信讀報喇。

14
00:01:43,910 --> 00:01:47,226
佢係唐山人，有唐山老塔嘅口音。

15
00:01:48,093 --> 00:01:51,206
每次佢讀報啊，都會搞出好多笑話嘅。

16
00:01:52,527 --> 00:01:58,725
嗰日佢讀一條新聞，啱啱讀咗兩句啫，就將在場嘅人笑到肚好都赤。

17
00:01:59,226 --> 00:02:01,233
你估點啊？佢係噉樣讀嘅：

18
00:02:02,109 --> 00:02:08,300
新華社十月八日信，西哈努克親王八日到京，受到熱烈歡迎。

19
00:02:08,734 --> 00:02:15,895
佢係將西哈努克親王，讀成西哈努克親，將八日，讀成八旦；

20
00:02:16,504 --> 00:02:20,591
噉就變成，西哈努克親，王八旦到京喇。

21
00:02:21,467 --> 00:02:24,417
你話人哋有乜法子唔笑到肚都赤吖？

22
00:02:25,204 --> 00:02:31,954
好在老郭出身好，如果唔係呀，同佢扣有意污衊嘅帽子，噉就不得了喇。

23
00:02:32,853 --> 00:02:37,562
小孟講嘅呢段故事，亦引起毛澤東嘅開懷大笑。

24
00:02:38,806 --> 00:02:39,924
小麗就接住講：

25
00:02:41,190 --> 00:02:46,615
我妹妹佢哋廠裏頭有一個後生仔，佢屋企喺農村嘅。

26
00:02:47,464 --> 00:02:53,619
呢個後生仔都二十七八歲咯，仲冇對象急到不得了，又總係搵唔到噃。

27
00:02:54,388 --> 00:02:58,859
舊年佢返去鄉下探親，佢啊睇中咗村裏頭一個姑娘。

28
00:02:59,703 --> 00:03:02,916
呢次嘅後生仔呢就下咗決心主動求愛喇。

29
00:03:03,852 --> 00:03:10,150
佢原來非常膽小嘅，呢次佢諗：男子漢，應該大膽啲。

30
00:03:11,207 --> 00:03:14,124
於是有一晚，佢就去嗰個姑娘屋企嘞喎。

31
00:03:14,831 --> 00:03:22,658
有咁啱得咁巧，姑娘屋企冇第二個人，只有姑娘一個人喺屋企啫，喺燈下做緊衣服。

32
00:03:23,657 --> 00:03:26,559
噉後生仔同個姑娘講笑、傾偈。

33
00:03:27,321 --> 00:03:30,151
後生仔越睇呢個姑娘越覺得可愛。

34
00:03:30,897 --> 00:03:35,678
佢呢個時候呢實在控制唔住自己嘅感情喇，就上前逳手逳腳。

35
00:03:36,322 --> 00:03:45,020
啱啱掂到姑娘嘅皮帶頭，個姑娘嚇到傻晒，又嗌又叫，姑娘啪啪噉打咗後生仔兩巴。

36
00:03:45,768 --> 00:03:52,194
呢個時候外便嘅人亦趕到嚟喇，結果後生仔，拘留咗幾日，噉收尾就放返佢。

37
00:03:53,112 --> 00:04:00,547
但係後生仔求婚嘅故事呢就傳遍咗全村，並且從此得咗個外號，叫做皮帶頭。

38
00:04:01,511 --> 00:04:06,391
個後生仔返去廠之後，皮帶頭嘅故事，早就滿城風雨。

39
00:04:07,471 --> 00:04:14,478
不單止喺村裏便，喺個工廠裏頭呀，只要一提皮帶頭啫，就冇個唔知係咩嘢事㗎喇。

40
00:04:14,968 --> 00:04:19,056
人哋背後都唔再叫佢個名喇，就係叫佢做皮帶頭嘅啫。

41
00:04:20,317 --> 00:04:23,941
小麗講完佢妹妹工廠嘅故事，主席話：

42
00:04:24,989 --> 00:04:29,941
皮帶頭，真係高度概括嘞。

43
00:04:30,968 --> 00:04:34,976
唉呢個後生仔，都幾可憐㗎。

44
00:04:36,030 --> 00:04:38,246
你妹妹喺咩嘢工廠啊？

45
00:04:39,398 --> 00:04:42,424
佢喺象牙雕刻廠，佢係搞雕刻嘅。

46
00:04:43,231 --> 00:04:48,827
哦，象牙雕刻，好有意思噃。

47
00:04:49,964 --> 00:04:58,598
你幾時帶你妹妹嚟玩下，叫佢將雕刻用嘅工具亦帶埋嚟，畀我睇下。

48
00:04:59,419 --> 00:05:03,309
我妹妹提過好幾次要嚟㗎喇，我怕你唔見佢。

49
00:05:04,370 --> 00:05:11,179
佢帶工具嚟唔得㗎，門衞啊、警衞人員唔准佢帶㗎，以為佢要行兇添。

50
00:05:12,441 --> 00:05:15,839
過咗兩日，小麗就帶佢妹妹嚟見主席嘞。

51
00:05:17,042 --> 00:05:19,897
小麗嘅妹妹係個大方活潑嘅女仔。

52
00:05:20,878 --> 00:05:27,282
或者佢家姐早就叮囑過啦，佢見到主席，竟然一啲都唔拘束，唔緊張。

53
00:05:28,348 --> 00:05:34,713
小麗嘅妹妹話：主席，我早就叫我家姐帶我嚟探你喇，佢就係唔肯。

54
00:05:35,721 --> 00:05:45,206
主席話：佢唔肯，你就自己嚟吖嘛，你有腳，咪自己行嚟咯。

55
00:05:46,150 --> 00:05:49,850
你都唔識我，我嚟到門口都唔畀我入㗎嘛。

56
00:05:50,394 --> 00:05:53,906
哈，你唔會想下辦法嘅咩？

57
00:05:55,334 --> 00:06:00,352
噉呢次見面之後，小麗嘅妹妹亦成為主席屋企嘅常客嘞。

58
00:06:02,149 --> 00:06:07,422
有一次，小麗嘅妹妹嚟探主席，佢向主席訴苦話：

59
00:06:08,919 --> 00:06:13,660
我喺東北建設兵團插隊四年，舊年先至調返嚟。

60
00:06:14,062 --> 00:06:21,079
你都唔知道啊，為咗調返北京呀，嗱辦户口啦、搵工作啦，借咗二百幾蚊嘅債啊。

61
00:06:22,081 --> 00:06:29,922
哦，辦户口、搵工作要使錢，啊，好艱難㗎。

62
00:06:30,904 --> 00:06:33,846
你借嗰二百蚊我幫你還啦。

63
00:06:34,913 --> 00:06:40,926
果然，過咗幾日，小麗嘅妹妹就收到主席嘅秘書寄畀佢嗰二百蚊喇。

64
00:06:42,276 --> 00:06:45,347
小麗嘅妹妹收到錢之後，又嚟探主席。

65
00:06:46,172 --> 00:06:51,612
小麗嘅妹妹話：主席啊，真係多謝你喇，錢收到喇。

66
00:06:52,275 --> 00:06:58,549
你真係幫咗我哋屋企嘅大忙啊，如果唔係，我哋幾時先至能夠還得清啊。

67
00:06:59,484 --> 00:07:04,596
我爸爸病死咗，我媽媽又有病，屋企確實困難。

68
00:07:05,665 --> 00:07:14,588
主席話：有困難就直接講，噉樣好，説明你同我唔講客氣。

69
00:07:15,954 --> 00:07:24,202
毛澤東嘅客人唔多，深居簡出嘅毛澤東，喜歡同呢啲小姑娘來往、談天。

70
00:07:24,929 --> 00:07:32,672
可能係因為喺佢哋身上，佢睇到咗一種青春之美，睇到咗一種朝氣，一種活力。

71
00:07:33,429 --> 00:07:42,344
同佢哋嘅談笑，佢亦可以感受到一種青年人嘅氣息，感受到紅牆外便，老百姓生活嘅脈搏。

72
00:07:43,022 --> 00:07:46,878
因此，佢時時請啲小姑娘嚟作客㗎。

73
00:08:26,686 --> 00:08:34,135
毛澤東鐘意聽京戲，喺佢高興嘅時候，自己仲有時哼哼唱唱。

74
00:08:34,936 --> 00:08:41,963
一便用手打住釘板，一便眯住眼睛喺度唱，一副陶醉其中嘅樣子。

75
00:08:43,056 --> 00:08:46,337
每當呢個時候，小孟亦會同佢開個玩笑話：

76
00:08:47,082 --> 00:08:49,508
主席啊，你真係個戲迷喇。

77
00:08:50,419 --> 00:08:57,635
主席話：我冇資格叫做戲迷，只係有啲迷戲啫。

78
00:08:58,636 --> 00:09:03,811
小孟話：我都唔鐘意聽京戲嘅，我都聽唔懂。

79
00:09:04,677 --> 00:09:10,992
主席話：噉就因為你唔熟悉歷史啦，所以就聽唔懂咯。

80
00:09:12,507 --> 00:09:28,563
毛澤東經常點戲嚟聽，李陵碑、打漁殺家、法門寺、荒山淚、貴妃醉酒、釣金龜、霸王別姬，都係佢經常點嘅戲嘞。

81
00:09:29,717 --> 00:09:41,924
對於楊寶森、尚小云、譚富英、蕭長華、程硯秋、梅蘭芳等等呢啲名角，佢仲能夠議論一番添。

82
00:09:43,462 --> 00:09:51,162
江青知道毛澤東呢個特點，佢專門組織人馬，為主席錄製咗一批唱片、磁帶。

83
00:09:52,467 --> 00:09:58,091
但係呢啲唱片同磁帶，主席聽過幾次之後，就失去新鮮感嘞。

84
00:10:00,157 --> 00:10:04,257
有一次，空政文工團嘅小麗嚟探主席。

85
00:10:05,124 --> 00:10:15,694
主席話：我鐘意聽京戲，聽唱片係一回事，聽本人唱又係一回事。

86
00:10:16,625 --> 00:10:24,313
誒，你能唔能夠幫我請一個會唱京戲嘅女仔嚟，等佢唱畀我聽下呢？

87
00:10:25,293 --> 00:10:31,959
小麗話：咁多名角，你請邊個唔得啊？李維康、楊春霞都唱得唔錯啊。

88
00:10:33,218 --> 00:10:36,042
我唔想驚動呢啲名人啊。

89
00:10:37,626 --> 00:10:43,279
或者聽慣咗名角，再聽下無名小輩嘅戲，別有一番風味。

90
00:10:44,474 --> 00:10:47,245
呢次主席就偏偏唔聽名角唱戲。

91
00:10:48,174 --> 00:10:57,197
過去，佢亦請過名角，好似趙燕俠、馬連良、李慧芳，都入中南海同主席唱過戲㗎。

92
00:10:58,828 --> 00:11:01,842
請個人嚟唱戲呢個願望當然唔難實現啦。

93
00:11:02,703 --> 00:11:07,285
小麗喺空政歌舞團物色咗一名會唱京劇嘅歌劇演員。

94
00:11:08,082 --> 00:11:12,637
有一日嘅下午，小麗帶咗嗰個唱京劇嘅演員嚟。

95
00:11:13,448 --> 00:11:16,798
嗰個演員姓林，就叫佢做小林啦。

96
00:11:17,644 --> 00:11:23,075
小麗話：主席，你想聽京戲，我帶咗小林嚟啊。

97
00:11:24,348 --> 00:11:32,613
主席話：哦，好啊，歡迎你嚟我呢度玩，你叫做咩嘢名啊？

98
00:11:33,485 --> 00:11:36,314
多謝主席，我叫做林某某。

99
00:11:37,010 --> 00:11:44,985
哦，同四小名旦張君秋同名噃，只係唔同姓啫。

100
00:11:46,283 --> 00:11:48,885
今日，你想唱一段乜嘢呢？

101
00:11:50,351 --> 00:11:52,682
我唱一段穆桂英大戰洪州啦。

102
00:11:53,773 --> 00:11:56,646
可以嘛，你就唱啦。

103
00:11:57,429 --> 00:12:01,608
不過冇人拉二胡，你就清唱啦。

104
00:12:03,227 --> 00:12:06,429
小林清一清嗓子，就唱起嚟喇。

105
00:12:07,160 --> 00:12:13,047
小林雖然多年唔唱京劇嘞，但係喺嚟之前，練習咗一輪。

106
00:12:14,026 --> 00:12:17,915
同主席唱戲，千祈唔能夠唱壞㗎嘛。

107
00:12:18,551 --> 00:12:21,891
佢有啲緊張，但總算順利噉唱完喇。

108
00:12:22,993 --> 00:12:27,779
佢嘅音色圓潤、甜美，聽起嚟，確係幾動聽嘅。

109
00:12:28,866 --> 00:12:30,834
主席聽完之後好高興。

110
00:12:32,111 --> 00:12:35,238
小林坐低稍為休息一下，飲咗啖水。

111
00:12:37,333 --> 00:12:44,635
小林呢段穆桂英唱得好聽啊，你唱一段霸王別姬啦。

112
00:12:45,757 --> 00:12:47,341
毛澤東開始點戲喇。

113
00:12:48,851 --> 00:12:50,204
你鐘意聽邊一段呢？

114
00:12:51,128 --> 00:12:58,342
小林好有把握，因為主席點嘅呢齣戏，佢好拿手，而且喺嚟之前準備過嘞。

115
00:12:59,617 --> 00:13:05,480
毛澤東笑住話：你最鐘意邊段，就唱嗰段啦。

116
00:13:06,110 --> 00:13:14,192
小林就企起身，行到離開主席大約兩米遠嘅地方，稍為定一定神，向主席望咗一眼。

117
00:13:14,750 --> 00:13:16,850
意思即係話：我開始唱喇。

118
00:13:17,939 --> 00:13:21,037
主席會意噉，輕輕岌一岌頭，作為回答。

119
00:13:22,615 --> 00:13:33,422
小林首先念白：看大王，醉卧帳中，不免去到帳外閒遊一番便了。

120
00:13:34,317 --> 00:13:37,938
幾句念白好有味道，主席好高興。

121
00:13:38,786 --> 00:13:42,834
跟住，小林用委婉動聽嘅唱腔唱起嚟：

122
00:13:44,222 --> 00:13:48,862
看大王，在帳中和衣睡穩。

123
00:13:49,974 --> 00:13:54,017
我只得，出帳外，且散愁心。

124
00:13:54,888 --> 00:14:04,560
輕移步，走向前中庭站定；猛抬頭見碧落，月色清明。

125
00:14:06,077 --> 00:14:09,564
小林呢一段清唱，使到主席更有興致。

126
00:14:10,780 --> 00:14:20,700
小林唱咗兩句啫，主席就開始用手拍住沙發嘅扶手，一釘一板噉跟住哼唱起嚟，頭又搖，個身又晃動。

127
00:14:21,582 --> 00:14:24,212
睇嚟呢段戲啱晒主席嘅口味。

128
00:14:25,985 --> 00:14:38,054
小林雖然唔係咩嘢名角啊，不過喺主席嘅客廳裏便，離得咁近，專門唱畀主席一個人聽，確實使到主席感覺別有一番情致。

129
00:14:39,220 --> 00:14:45,047
呢啲同睇舞台上嘅演出同埋聽唱片磁帶，確實係兩回事嘅。

130
00:14:46,709 --> 00:14:54,659
霸王別姬呢段戲唱完之後，主席話：唱得唔錯，啊，休息下啦。

131
00:14:55,603 --> 00:15:00,402
今日就唱到呢度先，以後歡迎你再嚟。

132
00:15:01,296 --> 00:15:06,246
多謝主席，我好耐冇唱喇，覺得有啲生疏啊。

133
00:15:08,119 --> 00:15:16,259
呢個歌劇演員小林，第一次嚟主席呢度，顯得比幾個常來常往嘅姑娘拘謹得多。

134
00:15:17,470 --> 00:15:25,149
小林雖然從藝多年，好有舞台經驗，不過好似噉樣嘅清唱，係平生第一次。

135
00:15:26,428 --> 00:15:31,938
當佢唱完之後，佢坐喺度，揸住杯水，滿面笑容。

136
00:15:32,937 --> 00:15:40,113
但係佢嘅心情呀，十分之唔平靜，甚至比開始唱戲嘅時候，都要慌亂。

137
00:15:41,168 --> 00:15:46,918
佢幾次都想將杯水放低，扲出擠喺個袋處嘅毛主席語錄本。

138
00:15:48,130 --> 00:15:50,573
但係佢自己又阻止住自己：

139
00:15:51,197 --> 00:15:56,897
佢諗：唔得嘅，噉唔啱嘅，不如，再等一陣先啦。

140
00:15:58,449 --> 00:16:00,601
小林自己同自己打交嘞：

141
00:16:01,551 --> 00:16:05,391
唔得，得，唔得，交替出現。

142
00:16:06,436 --> 00:16:13,339
佢真係怕失去一個好機會，一個可以同自己塗上一層神秘色彩嘅好機會。

143
00:16:14,466 --> 00:16:17,083
蘇州過後難逢艇啊。

144
00:16:18,195 --> 00:16:23,394
不過佢又怕噉樣做，係好討厭嘅，佢真係把握唔住喇。

145
00:16:24,050 --> 00:16:25,099
該點樣辦呢？

146
00:16:26,683 --> 00:16:33,083
終於小林仲係畀一種強烈嘅願望所完全控制：橫掂就係呢一次嘅啫。

147
00:16:33,999 --> 00:16:42,167
一個人喺某一啲時候，好可能喺一瞬間做出咗決定，就向前邁出一步，或者向後退下一步。

148
00:16:43,581 --> 00:16:51,054
小林喺衫袋裏便扲出嗰本語錄，雙手捧住行到主席身邊，佢聲震震噉話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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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16:52,805 --> 00:16:56,773
主席，我想請你，簽個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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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16:57,461 --> 00:17:03,310
小林講完呢句説話之後，只覺得個心呀，喺胸腔裏便嘭嘭聲咁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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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17:04,618 --> 00:17:14,015
主席望一望佢，似乎聽見嘞，又似乎冇聽懂佢嘅意思，塊面有一種疑惑不解嘅神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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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17:15,496 --> 00:17:22,058
小林見到主席冇回答，啲勇氣都唔知喺邊處嚟嘅，再將説話講咗一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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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17:23,748 --> 00:17:25,972
呢次主席確實聽見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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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17:27,165 --> 00:17:42,028
佢將眉頭微微一皺，接過語錄本，順手喺茶几攞起一支佢平時常用嘅紅色鉛筆，喺語錄嘅第一頁空白紙上，簽咗自己嘅名，然後遞畀小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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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17:43,008 --> 00:17:46,237
小林趕緊接過嚟真係如獲至寶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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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17:47,011 --> 00:17:54,165
佢睇住毛主席嘅簽名，係啊，毛澤東三個字寫喺語錄嘅扉頁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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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17:55,284 --> 00:17:59,810
呢個係毛主席親筆簽字啊，係嘅冇錯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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佢嘅激動心情，使佢冇辦法睇得清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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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18:05,144 --> 00:18:10,812
佢趕緊將語錄本袋返落袋，連聲噉話：多謝主席，多謝主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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簽完名之後，主席表示佢要休息嘞，小麗同小林離開咗主席嘅卧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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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林同小麗分手之後，一路行返去屋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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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18:26,687 --> 00:18:33,387
佢又試攞出本語錄，嗰本稀世珍寶一樣嘅語錄，睇下毛主席嘅親自簽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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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18:34,494 --> 00:18:37,314
佢真係怕呢個簽名突然間消失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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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澤東三個字，草到令人睇唔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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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呢個簽名係真嘅，係毛主席嘅草書，係毛主席嘅手跡，冇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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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18:52,297 --> 00:18:55,379
而家佢有咗最雄厚嘅政治資本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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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18:56,533 --> 00:19:04,009
喺嗰個年代，政治資本就係一切啊，呢種資本係用幾多錢都買唔到嘅。

168
00:19:04,790 --> 00:19:11,971
佢夢寐以求嘅事情終於辦到喇，佢擁有咗一切，佢簡直覺得自己擁有咗整個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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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19:13,127 --> 00:19:16,601
佢可以去文工團宣傳、炫耀一番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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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19:17,361 --> 00:19:24,229
呢件事，一定可以使佢身價倍增，佢可以躋身於神秘人物之列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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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19:25,011 --> 00:19:36,732
佢可以畀人們，畀空軍首長，畀嗰啲曾經鄙視過佢、妒忌過佢、傷害過佢嘅人另眼相看喇，佢簡直係平步青雲嘞。

172
00:19:38,038 --> 00:19:45,558
佢多次巴結嗰個可以經常去主席嗰度嘅小麗，終於見到咗成果，佢太感激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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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19:46,539 --> 00:19:58,851
佢幾咁想同所有嘅人，同屋企嘅人，同佢嘅丈夫，同佢嘅朋友，同佢嘅領導，同佢所見到嘅每個人，都將呢件事：將佢點樣同毛主席唱戲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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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19:59,077 --> 00:20:06,404
又點樣請毛主席幫佢簽名，主席又點樣真係幫佢簽咗名嘅情景，講畀呢啲人聽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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儘管小麗曾經再三告誡佢，唔好對任何人講起呢件絕對保密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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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講咗出去，就泄露咗一號機密，後果係不堪設想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