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rt/mouzaakdung/027.sr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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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0:25,300 --> 00:00:37,710
一九七五年十一月初嘅一日下午，主席瞓完午睡，小孟又同主席讀報，無非係嗰啲批判嘅文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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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0:39,050 --> 00:00:43,372
毛澤東依舊係似聽非聽，冇任何反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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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0:45,089 --> 00:00:51,975
小孟讀咗一陣報紙，見到主席反應冷淡，就唔知應該讀啲乜嘢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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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0:53,285 --> 00:00:57,745
只見主席向佢擪下手，意思係要佢行近床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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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0:59,136 --> 00:01:01,660
小孟行過去，主席話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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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1:03,265 --> 00:01:10,314
唔好讀嗰啲乏味嘅文章喇，盡下醫生嘅責任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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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1:11,307 --> 00:01:15,060
請你幫我按摩下個頭好嘛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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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1:16,006 --> 00:01:18,566
我個頭有啲發脹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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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1:20,404 --> 00:01:37,190
於是小孟就用手喺主席嘅前額部分按摩嘞，從鼻樑向上慢慢推，推到前額嘅中間，然後將兩隻手指分開，向兩側嚟到推，一直推到太陽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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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1:38,313 --> 00:01:40,318
小孟一便按摩一便問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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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1:41,557 --> 00:01:44,895
噉樣按摩啱唔啱啊？可以吖嘛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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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1:45,755 --> 00:01:51,305
可以，你簡直係個按摩大夫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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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1:52,572 --> 00:01:55,247
你表揚我真係唔容易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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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1:56,370 --> 00:02:03,562
小孟見主席嘅精神，比先頭讀報個時候好得多，亦願意講説話喇，佢就話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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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2:04,533 --> 00:02:09,660
呢一排，報上登嘅文章都係唔點名批鄧小平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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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2:10,885 --> 00:02:17,487
我覺得鄧小平同志好好啊，人哋嘅心地唔錯，根本唔係反你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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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2:18,495 --> 00:02:20,372
毛澤東聽佢噉講就話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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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2:21,388 --> 00:02:27,718
鄧小平，係鄧水平嘛，佢有能力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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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2:28,848 --> 00:02:38,577
噉唔係，我返屋企聽過我啲親戚講，科學院搞咗整頓之後，好有成績，大家係服氣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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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2:40,135 --> 00:02:41,932
我畀你一個任務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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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2:42,993 --> 00:02:51,679
你以後再返屋企嘅時候，就多啲打聽外便嘅情況，乜嘢情況都要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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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2:52,530 --> 00:02:55,341
外便嘅世界精彩到極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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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2:56,302 --> 00:03:02,454
喺我呢度，淨係睇報紙，聽文件，唔得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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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3:03,756 --> 00:03:10,648
鄧小平，鄧水平，呢個係毛澤東對小平同志嘅最終評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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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3:11,845 --> 00:03:17,241
呢個評價始終因為一啲人嘅封鎖，唔能夠及時傳達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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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3:56,627 --> 00:04:06,271
除咗極少數個人之外，大多數個人始終認為，毛澤東日理萬機，夜以繼日噉工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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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4:07,202 --> 00:04:11,448
毛澤東永遠係神采奕奕，精神矍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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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4:12,657 --> 00:04:19,854
毛澤東總係好似喺畫報上所見到嘅照片噉樣，經常伏案執筆，批閲文件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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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4:20,380 --> 00:04:24,995
喺會議室裏便開會，喺工廠田頭視察等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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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4:26,969 --> 00:04:36,069
直到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，人們先至喺不知所措嘅茫然之中，結束咗呢種想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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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4:37,944 --> 00:04:48,986
其實人們喺報紙上、喺熒幕上、喺一切宣傳嘅窗口裏便，都睇唔到毛澤東晚年真實嘅工作情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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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4:50,255 --> 00:05:01,821
人們只係知道，領袖人物，特別係早就畀人神話咗嘅毛澤東，喺度決策住國家嘅一切，主宰住人民嘅命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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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5:03,123 --> 00:05:09,361
毛澤東嘅一舉手，一投足，都會對歷史造成巨大嘅波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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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5:10,307 --> 00:05:16,471
毛澤東嘅任何一個意念，都會形成滔滔洪水一瀉千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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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5:18,127 --> 00:05:30,911
喺中國噉樣一塊特定嘅土地上，喺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噉樣一個特定嘅歷史時期，毛澤東具有特別嘅權力，特別嘅威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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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5:32,357 --> 00:05:42,431
佢喺佔全世界四分之一嘅人們嘅心目中，係生命，係希望，係光明，係永遠不落嘅紅太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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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5:44,142 --> 00:05:51,552
人們並冇完全估錯，毛澤東直至生命嘅最後時刻，依然喺度工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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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5:53,094 --> 00:06:01,152
只不過佢嘅工作方式、工作環境、工作形象，唔係好似人們嘅猜測噉樣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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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6:02,895 --> 00:06:16,181
毛澤東嘅工作，到咗佢嘅黃昏歲月，已經唔係喺辦公室，亦唔係喺會議室，更加唔係喺田間地頭，而係，喺佢嘅卧室裏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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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6:16,961 --> 00:06:21,919
更加確切啲、更加具體啲嚟講，係喺佢嘅床頭上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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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6:23,492 --> 00:06:27,878
毛澤東早就唔能夠伏案執筆，急書狂草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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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6:28,978 --> 00:06:33,753
而係用佢顫抖嘅手，慢慢噉非常費力噉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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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6:34,719 --> 00:06:45,592
人們並冇估錯，儘管毛澤東已經係重病纏身，但係佢依然喺度工作，而且係直至生命嘅最後時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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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6:46,584 --> 00:06:55,318
儘管毛澤東病卧床榻，心臟病、腦血管病，將佢折磨到心力交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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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6:55,520 --> 00:06:59,828
儘管毛澤東早就已經步履蹣跚，兩腿無力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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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7:01,021 --> 00:07:04,334
儘管毛澤東有時候講説話都好困難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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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7:05,407 --> 00:07:12,921
儘管佢嘅手，震到攞唔起一支好輕嘅筆，但係毛澤東依然繼續喺度工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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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7:15,089 --> 00:07:26,882
如果毛澤東係一個普通老人，到咗佢噉嘅年紀，噉嘅身體狀況，佢早就應該去醫病，去住醫院，去療養，去休息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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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7:28,504 --> 00:07:34,017
但係毛澤東係領袖，係統帥，佢似乎唔能夠唔工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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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7:35,476 --> 00:07:42,105
呢啲係畀一種崇高嘅思想境界所驅使呢？抑或係客觀環境所逼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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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7:43,489 --> 00:07:46,202
係唔係身在其位，必謀其政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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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7:47,404 --> 00:08:01,321
唔理點講都好啦，毛澤東喺最後一年幾嘅日子裏便，佢依然處理住國家大事，依然關照住國際鬥爭嘅風雲，依然掌握住生殺予奪嘅大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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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8:02,176 --> 00:08:07,988
佢絕對冇交班嘅啲多表示，直至佢生命嘅最後時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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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8:09,847 --> 00:08:14,741
所謂你辦事我放心，亦絕冇讓權嘅意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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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8:16,069 --> 00:08:19,167
呢句説話嘅前前後後，都有一啲背景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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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8:19,648 --> 00:08:30,974
毛澤東仲冇想到或者係唔願意去想，自己就要退出呢個佢十分眷戀嘅歷史舞台，呢個佢曾經叱吒風雲嘅歷史舞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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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8:32,766 --> 00:08:38,767
佢雖然有過面臨絕境嘅驚險，但係更有過扭轉乾坤嘅得意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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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8:39,941 --> 00:08:44,862
有過蒼涼嘅悲懷，更有過事功極盛嘅豪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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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8:45,936 --> 00:08:50,223
因此直至生命嘅最後一息，佢亦冇去交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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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8:51,261 --> 00:08:54,529
係嚟唔切呢？定係佢唔願意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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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8:56,529 --> 00:09:01,294
毛澤東係喺中國呢塊土地上土生土長嘅領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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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9:02,581 --> 00:09:06,993
佢係一個農民嘅兒子，佢必然具有中國嘅特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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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9:08,218 --> 00:09:15,154
而且毛澤東所留低嘅身影，比任何其他人物，喺中國都會顯得更為龐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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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9:17,006 --> 00:09:23,081
毛澤東曾經講過：我歷來唔同意讓自己嘅老婆做自己辦公室嘅主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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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9:23,988 --> 00:09:27,232
我嘅秘書，亦只係做啲收收發發嘅工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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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9:27,847 --> 00:09:31,221
屬於我嘅事情，應該我自己去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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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9:32,878 --> 00:09:35,869
毛澤東嘅晚年仲係遵循呢一個原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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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9:36,833 --> 00:09:43,134
儘管佢已經係個重病病人，所有文件嘅批示，佢都要親自去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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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9:45,244 --> 00:09:53,700
一九七五年七月廿五日，毛澤東分兩次睇完電影創業之後，佢喺大廳返去卧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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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09:55,204 --> 00:09:59,194
佢好似往常一樣，又半瞓半挨噉靠喺床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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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10:00,123 --> 00:10:06,500
佢將手一抬，喺床頭小櫃攞起支筆，然後又順手攞起一張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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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10:07,899 --> 00:10:19,949
小孟知道主席要寫嘢嘞，就喺張四方枱上便攞起一本厚厚嘅硬皮精裝書，放喺主席嘅大髀上便，畀佢墊住嚟寫字。

73
00:10:21,384 --> 00:10:22,881
主席顯得有啲激動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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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10:24,029 --> 00:10:29,542
佢嘅表情十分嚴肅，佢將支筆用拇指同中指轉咗幾下。

75
00:10:30,167 --> 00:10:33,777
呢個，係佢喺思考問題嘅時候嘅習慣動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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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10:35,103 --> 00:10:40,483
主席睇創業後嘅激動心情，使佢迫不及待噉要寫批示。

77
00:10:42,094 --> 00:10:48,416
由鄧小平同志呈轉嘅張天文嘅來信，主席好仔細噉睇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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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10:49,488 --> 00:10:50,850
當時佢冇講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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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10:51,908 --> 00:10:56,209
睇過再講啦，冇調查，就冇發言權嘛。

80
00:10:57,992 --> 00:11:10,329
創業呢部影片宣揚嘅獨立自主、自力更生嘅創業精神，所表現嘅中國人民要有志氣嘅英雄氣概深深噉感染咗毛澤東。

81
00:11:11,864 --> 00:11:14,434
自力更生何罪之有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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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11:15,101 --> 00:11:20,021
自力更生有咩嘢唔好呢？一萬年都要自力更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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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11:20,650 --> 00:11:24,562
中國唔自力更生，實會垮台嘅。

84
00:11:25,360 --> 00:11:30,601
毛澤東天性係個浪漫詩人，佢好容易動情，佢嬲嘞。

85
00:11:32,230 --> 00:11:38,976
毛澤東用震住嘅手，急促噉寫，雖然係急，不過依然寫咗好耐。

86
00:11:39,679 --> 00:11:42,076
寫完之後，交咗畀小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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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11:43,210 --> 00:11:47,901
小孟攞個批示仔細噉睇，一便睇，仲一便讀出聲：

88
00:11:48,944 --> 00:11:53,586
此片無大錯，建議通過發行。

89
00:11:54,203 --> 00:12:02,647
不要求全責備，而且罪名有十條之多，太過分了，不利調整黨內的文藝政策。

90
00:12:03,839 --> 00:12:06,104
小孟一便讀，一便皺起眉頭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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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12:06,778 --> 00:12:13,655
不要求，不要求，後面嘅字係乜嘢字啊？真係睇唔清楚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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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12:14,928 --> 00:12:17,372
主席攞個批示睇咗一下佢就話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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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12:18,395 --> 00:12:22,441
係責備嘛，我再寫一次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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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12:23,595 --> 00:12:30,265
於是主席又攞起筆，喺另外一張紙上面寫咗大大嘅責備兩個字遞畀小孟。

95
00:12:30,700 --> 00:12:33,262
小孟接咗過嚟，睇咗之後佢話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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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12:34,116 --> 00:12:38,407
你寫字隻手震得咁厲害，以後就唔好寫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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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12:38,989 --> 00:12:41,991
你講，我哋幫你記唔係得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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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:12:43,591 --> 00:12:48,944
仲係我自己嚟，唔能夠以嘴待勞嘅。

99
00:12:50,286 --> 00:12:57,608
毛澤東嘅性情就係噉㗎喇，只要佢能夠做嘅事，佢仲係要自己去做。

100
00:12:59,548 --> 00:13:07,418
喺毛澤東嘅最後歲月裏便，佢除咗自己讀書之外，佢依然批閲大量嘅文件。

101
00:13:08,343 --> 00:13:13,161
其中包括請示嘅報告、信件、電報等等。

102
00:13:14,518 --> 00:13:18,365
凡係送上嚟嘅文件，佢都要親自過目。

103
00:13:19,049 --> 00:13:24,168
或者由秘書、工作人員讀畀佢聽，然後佢進行批示。

104
00:13:24,690 --> 00:13:28,028
呢啲日常工作，佢絕不假手別人。

105
00:13:28,738 --> 00:13:31,627
呢啲工作，亦佔去佢大量嘅時間。

106
00:13:33,795 --> 00:13:41,427
一九七五年九月中旬，小孟將送嚟嘅有關周楊檢查嘅文件，送畀主席睇。

107
00:13:42,980 --> 00:13:48,734
主席睇咗之後，當時乜嘢都冇講，亦冇喺文件上面批咩嘢字。

108
00:13:49,392 --> 00:14:00,142
九月二十七日，有關部門將參加人大會堂，國慶宴會嘅名單，送嚟請主席過目審查批准。

109
00:14:00,735 --> 00:14:12,705
主席見到名單上有好多喺文化大革命裏便，被打倒個人都列上嘞，好似羅瑞卿啊、楊尚昆啊等等，佢顯出好高興嘅神情。

110
00:14:13,941 --> 00:14:17,372
當佢睇完呢個長長嘅名單之後，對小孟話：

111
00:14:18,744 --> 00:14:22,296
名單裏便，冇周楊咩？

112
00:14:22,861 --> 00:14:30,587
小孟話：周楊有錯誤，幾日前，唔係畀你睇過有關佢檢查嗰份文件咩？

113
00:14:31,220 --> 00:14:36,129
係，你將嗰份文件，再攞嚟畀我。

114
00:14:37,466 --> 00:14:41,596
於是小孟喺四方枱上搵到嗰份文件，遞畀主席。

115
00:14:43,228 --> 00:14:50,232
主席攞個文件，又仔細睇咗一次，然後，就喺最後一頁上寫咗：

116
00:14:50,926 --> 00:14:54,250
人無完人，金無足赤。

117
00:14:55,607 --> 00:15:00,623
當然，毛澤東對周楊嘅問題絕唔係未加思考嘅。

118
00:15:01,789 --> 00:15:06,630
上次睇完之後，佢唔表態，本身就意味住思索。

119
00:15:07,624 --> 00:15:15,578
喺長長嘅名單裏便，佢注意到缺咗周楊嘅名，本身就説明佢對周楊嘅關注。

120
00:15:17,144 --> 00:15:21,407
噉毛澤東嘅批示啊，好快喺報紙就見到喇。

121
00:15:23,914 --> 00:15:31,502
有一日，辦公廳送嚟咗華國鋒總理嘅請示信，小孟同主席讀咗。

122
00:15:32,541 --> 00:15:38,662
內容係講華國鋒喺過去接見外賓嘅活動參加得少，冇幾多經驗。

123
00:15:39,260 --> 00:15:44,231
係咪等張春橋參加接見先，佢就可以見習一番。

124
00:15:45,740 --> 00:15:50,595
當小孟讀完信以後，主席微微一笑佢話：

125
00:15:51,692 --> 00:15:57,871
我睇大可不必，太拘泥唔好嘛。

126
00:15:58,565 --> 00:16:02,853
又過咗幾日，為呢件事，主席仲同小孟話：

127
00:16:04,044 --> 00:16:18,406
有啲同志總係認為別人、先人做嘅樣子就係規矩，照自己嘅辦法去做，噉又唔係同後人立咗規矩咩？

128
00:16:19,172 --> 00:16:28,911
路係人行出嚟嘅，規矩亦係人創造嘅，可以遵守，亦可以打破。

129
00:16:31,131 --> 00:16:42,911
有一批國民黨嘅將領要特赦，關於呢件事嘅文件、名單，喺一九七五年十月份就送到上嚟主席呢度嘞，請主席批閱。

130
00:16:43,999 --> 00:16:53,086
主席好快就批閲咗，將文件放喺櫃裏頭，按照常規呢，要等到一九七六年春節再正式發落去。

131
00:16:55,053 --> 00:17:02,469
就快到一九七六年元旦嘞，有一日，主席忽然間向秘書提起呢個文件嘅事。

132
00:17:03,078 --> 00:17:09,922
佢話：關於特赦嘅文件，發咗落去未啊？

133
00:17:10,605 --> 00:17:13,933
秘書話：未啊，應該係春節之前發。

134
00:17:15,757 --> 00:17:21,441
點解要等春節呢？可以喺元旦發嘛。

135
00:17:22,471 --> 00:17:31,878
既然決定咗喇，我睇早發比遲發好，人哋係度日如年啊。

136
00:17:33,391 --> 00:17:38,789
毛澤東講咗嘅説話就要照住去辦，佢話提前就提前。

137
00:17:40,165 --> 00:17:45,603
佢每日都要閲讀批示文件，但係佢並冇同等對待。

13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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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啲，佢會印象清晰；

139
00:17:49,386 --> 00:17:51,539
有啲就好似過眼雲煙；

140
00:17:52,443 --> 00:17:55,605
有啲文件過咗好耐佢仲會再提起嘅。

141
00:17:56,540 --> 00:18:00,896
毛澤東嘅記憶力，即使係到咗晚年，亦係驚人㗎。

142
00:18:02,474 --> 00:18:05,871
有一次，主席同小孟喺大廳傾偈。

143
00:18:06,984 --> 00:18:12,810
小孟講起六十年代跳舞個事，講起東方紅大歌舞排練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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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席忽然間話：張寧有冇參加大歌舞啊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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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孟話：張寧？邊個張寧啊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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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孟一時都想唔起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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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嗰幾日，你同我讀嘅文件裏便嘅張寧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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噉樣一提，小孟就想起嚟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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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幾日，佢同主席讀一份文件，係關於釋放林彪九一三事件有關人員嘅文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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裏面列舉咗釋放嘅名單，其中有一個叫做張寧，佢曾經被選為林立果嘅妃子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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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讀到張寧個名嘅時候，小孟補充咗幾句説話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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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寧，我識佢嘅，係跳舞嘅，跳過蚌鶴舞嘅領舞，好高嘅，雙腳特別長，舞姿唔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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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席話：張寧，同你過去係同行，你話識佢嘅意思，係咪要我手下留情啊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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留情唔留情我啊唔敢講，你話點就點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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呢份文件嘅名單之中，仲有曾經逮捕過小孟嘅嗰位空軍保衞部門，叫做某某嘅幹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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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孟亦都向主席做咗解釋：裏面嘅某某就係嗰個逮捕過我個人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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逮捕過你嘅人，你肯定懷恨在心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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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恨佢做乜嘢啫？又唔係佢決定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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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恨林彪，吳法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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哦，孟夫子仲係有頭腦嘅，夫子不記小人過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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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席鄭重其事噉喺呢份文件上面做咗圈閱嘅批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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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孟冇想到，幾日之後，主席又會提起嗰個跳舞嘅張寧。